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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是问题是，陈阳为什么要去救人？

    他自己就是丧尸。

    为什么，要杀自己的同类，去救小欢的同类？

    更何况，丧尸堆里还有凤姐那样的人。

    可不去救吧，陈阳多年以来形成的价值观，又面临崩塌的风险。

    他在部队里待过好多年，很多观念已经如同钢印般刻在了心里。

    他是军人，军人的使命就是守护人民。

    陈阳陷入了两难。

    而这时候，厕所门突然被人猛的一推，外面挤做一团的人哭嚎着：

    “让我们进来！”

    “开门呐！外面有妖怪啊！”

    “草！把门撞开！”

    外面的人都疯了，现在这间小小的厕所，成了他们唯一求生的希望。

    门再次被撞了一下，门栓有松动的迹象。

    但，陈阳突然伸出一只手，摁住了门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顶着门，外面的人就别想进来。

    而那哭喊声，离这里越来越近了。

    小欢茫然的看着陈阳，又看着门。

    她也有些懵，自己到现在该站在谁的立场上？

    是劝说陈阳出去救人，还是先自保？

    她也有和陈阳一样的问题，那就是长期以来形成的观念无法破除。

    任何一个在正常社会里成长起来的人，都很难去漠视死亡。

    特别还是这种，眼睁睁的看着满列车的人死。

    陈阳没有说话，他只是脸色阴沉的单手撑着门，任外面洪水滔天。

    小欢看着他的脸，最终没有再说话，只是蹲下来，呆呆的看着门缝里透过来的倒影。

    那团黑色的影子，伴随着尖叫声，向后倒去。

    门外犹如刮过了一阵风暴。

    丧尸已经在列车上形成了一条长龙，场面已经彻底失控。

    而列车一直都没停。

    陈阳倒是想一拳轰开窗户，带着小欢跳车，可是这车一直不停，这么快的速度，以他的身躯跳下去都要受伤，更别提小欢了。

    外面的尖叫声已经渐渐平息，这并不意味着丧尸被压制了，只能说明外面的活人都死光了。

    车轮滚滚，连个广播都没有。

    很快，前方出现了城市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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