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亲(1)-《染指流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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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爹爹的意思是……?”孟澜依听着似乎话里有话的样子,她狐疑的问
“澜儿,你也老大不小了,可曾想过自己的婚事?”孟姜定定的看着女儿问
孟澜依蓦地一僵,随即反应过来,神色依旧淡然“婚姻大事,澜儿一切听从父母安排”
孟姜微叹了口气“你虽是女儿家,但做的丝毫不比男儿差,爹爹一直很欣慰,但你也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下,虽然你说你愿意为爹爹牺牲一切,包括自己的亲事,但爹爹再不济,也不会牺牲你的终身大事来做政治联姻,你事事都比男儿强,但终究是女儿家,是要嫁人的,爹爹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夫君,相夫教子,幸福的过完这一生”
孟澜依蓦然抬头,怔怔的看着父亲,口干舌燥的说不出话来,她一早认为自己的婚事是不由自己做主的,她必会成为官场上政治联姻的牺牲品,她是孟家的长女,弟弟又太小,她必须像个男儿一样帮助父亲,所以她从未考虑过自己的亲事,也从不想情爱这些东西,可是现在父亲却对她说……
嘴唇开合几次,却没有说话来,良久,她才问,像是不相信似的“爹爹这是什么意思?”
孟姜站起来,坐到她身边“你今年十七岁,是到嫁人的时候了,而且现在张景又一直逼着爹爹,你成亲吧,他们要的只是你不会嫁给张渊的外甥,你成亲后,他们就不会再来纠缠,爹爹也算了了一件心事”
孟澜依再次怔住
夜晚,孟澜依用手撑腮,呆呆的坐在紫檀木镶云的圆桌边,桌子上放着两盘未动的糕点,眼神恍惚的看着燃烧的蜡炬,珠泪一点一点的滑下莲花烛台,像一捧不会散落的眼泪,烛光忽明忽暗,将她的身影投在旁边夏日碧荷的四扇屏风上,窗外刮起一阵凉风,吹得蜡烛恹恹欲灭,她的身影显得迷茫无助。
父亲的话一直萦绕在脑海,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里很空,她和其他闺阁里的女子不一样,她没有哥哥姐姐,是孟家的长女,她自懂事起,就把自己当成一个男儿那样要求,读四书五经,和父亲谈论政事,帮父亲处理棘手公文,她一直把帮助父亲作为自己生活的目标,她要父亲知道,她虽不是男儿,但儿子能做的事,她一样可以。她也从不想为什么,她理所当然的以为她的婚姻定是政治婚姻,现在父亲突然告诉她,她可以选择自己的婚姻,她没有高兴,却有点失落,却有点空。
现在仔细想想,父亲从来没有要求过她什么,只是她自己以为父亲会要求她这样那样,而她习惯了为父亲分忧解难,那会让她很满足,让她觉得女子并不是别人说的一无是处。
她没有想过婚姻,在她一直以为她的婚姻会被当做政治筹码时,她发现,原来那些事情并不需要她去做,她完全可以向别的女子一样,成亲相夫教子儿孙满堂。
其实她觉得应该高兴,终于可以真正的做自己,不再为父亲担心,不再为家族担心,不再思前想后,再也不用压抑自己,可以做自己想做的,爱自己想爱的人,可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空,有点不能接受。
她已经不知该如何去做一个正常的女子,她的女红已经生疏了,偶尔看书也是一些史记政事,她也很久不弹琴了,想起那些东西,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,她觉得有点好笑,她今年才十七岁,却像活了半辈子那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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