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我想上学啊-《我叫安然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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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后爷爷徒步,去了八公里之外的,当乡村教师的姨爷爷家里。第二天一早,爷爷奶奶又提着两只鸡,和姨爷爷一起去找学校的招生主任了。显然两只鸡和一个乡村教师说话的分量不是很大,我只能再上一个学前班了。

    爷爷奶奶要把鸡送给姨爷爷,但是他没有收,骑上自行车就走了,连饭都没吃。爷爷奶奶不再强求了,又回家去抓了几只鸡准备卖了给我凑学费。

    第二个学前班的班主任是幼儿园教过我的老师,还专门问过我为什么没上一年级,我告诉她年龄不够上不了,她有些可惜的看着我。从此以后我就成了她的免费“苦力”。

    冬天,她总会让我拿着医院的输液的玻璃瓶子,去热水房找阿姨帮她灌满热水。那时候觉得让我去,就是对我的一种看重,去的路上都会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瓶子,感觉这是一件很神圣的事。直到有一次,热水房阿姨灌水的时候,瓶子爆了,她让我回去给老师说“瓶子惊了!”在我反复确认下,她依旧对我说:“你回去同老师讲'瓶子惊了’她便知道怎么回事。”回教室的路上我害怕极了,觉得老师给我的任务我没有完成,以后她不再会看重我了。我把阿姨对我说的话同她讲了,她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。直到她以后搬东西打水扫地之类的活还找我干的时候,我的心才定下来。

    学前班里有一对双胞胎兄弟,他俩可把我坑惨了,直到现在我还耿耿于怀。

    舅舅的对象家就在缫丝厂,他经常跑去帮忙干活,骑个三轮车拉红薯叶子喂猪。一天放学,我看他骑着三轮车,忍不住央求他载我一段。于是我就坐在三轮车斗的边上,两手拽着书包带子,还优哉游哉的晃着腿。三轮车的一边轮卡进了坑里,舅舅头也不回的加了把劲骑着三轮车走了。我就那样趴在地上,下巴磕在了大石头上,流了一地的血。舅舅终于在别人叫“停”的声音下,回头把我拉到了诊所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去医院缝了五针,伤口外面贴了一层白色的纱布。

    第三天去上学,我就非常骄傲的告诉同学,我流了好多血,还缝了五针,可是我没有哭哦。这时候双胞胎的老大站了出来:“你说五针就五针,你取下纱布我们看看呀!”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揭开了纱布,露出了歪歪扭扭缝着伤口的黑色的线。双胞胎老大指着我大笑:“哈哈,你长胡子了!”同学们都跟着他一起起哄,笑话我长胡子了。那会儿,我就觉得自己从一个英雄变成了一个小丑,灰溜溜的贴上了纱布,趴在了课桌上,不再理会同学要我揭开纱布的请求。

    双胞胎的老二更可恶,那时候家里穷的快揭不开锅了,看到别人吃什么都馋。那天他拿着两小节甘蔗,要换我的望远镜玩一上午,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,想着一节甘蔗自己吃,一节带回去给悠悠妹妹。可是第二节课课间,他让我把甘蔗还给他,望远镜他不玩了。我当时气极了,但是不擅长跟人吵架,只得想个折中的办法,还了一节甘蔗给他,无论他怎么说,我就是不把另一节拿出来。最后他只得拿着一节甘蔗悻悻的走开了,我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甘蔗,庆幸保住了一根。最后这根甘蔗,被我拿回去让曾祖母切成小块,与妹妹分着吃了。

    即使学校有相处不融洽的同学,可也丝毫不影响我喜欢学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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